藏之于民的天地正气

 

——傅德岷长篇历史小说《脊梁》主题评说

 

最近，傅德岷先生出版了一部反映四川成都地区保路护国为主要内容的长篇历史小说——《脊梁－保路护国草莽英雄传奇》（长江出版社2015年6月），这部经四年时间收集资料、精心创作的作品，充满了正气感、正义感，是一幅以农民英雄为群体，反对清末政府出卖四川铁路建设权、反对袁世凯窃取辛亥革命成果企图复辟帝制、反对雷灵官为代表的恶霸豪绅残酷剥削压迫的真实的历史画卷，满篇充满着争取民族独立、捍卫国家主权、维护民主共和的武装斗争，浩然之气流荡在字里行间。在每一个人物身上，在每一则故事里面，都让我们看到了深藏于民众之中的天地正气和爱国主义精神。

《脊梁》以崇庆县（今崇州市）在四川保路运动和以后的护国战争为主题，以孙泽沛为首的农民武装为主体，充分反映了农民武装从自发反抗走向自觉保路护国的爱国斗争，情节曲折生动，人物形象鲜明。其线索主要有三。

一是保路运动。保路运动本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正如小说中所说：“宣统三年（1911年）初，清廷任命大买办盛宣怀为邮传部尚书，他一上任就提出将各省商办铁路收归国有，向外国银行‘借款兴办’。实际上就是一种‘夺百姓之路，抵借外人之钱’的‘夺路转送外人’，替帝国主义掠夺中国人民财产的卖国政策。”这一卖国行为激起了全国、全川人民的义愤。对此，四川成立了“保路同志会”，提出了“保路、保川、保国”的响亮口号。孙泽沛率领的“同志军”是四川“同志军”战斗集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以极大的保路热情，“招兵买马”，建立民军的指挥和保障体系，招揽军事人才，“兵发蓉城”、“驰援新津城”，获得了一个又一个战斗胜利，直到“满清王朝在四川的覆亡和全川人民反对封建专制，谋求独立斗争的胜利。”

在保路运动中，以孙泽沛为首的崇庆县地区的农民武装，为本土、为成都、为全川的保路运动发挥了重要作用。一群由出生卑微的贫苦农民组成的战斗集体，为何有如此高昂的战斗激情，为何有如此壮烈的牺牲精神，根本原因就是反抗清廷的卖国行为，就是捍卫四川人民用血汗换来的建造铁路的权利。这是深藏于民众之中的天地正气，也是深藏于民众之中与一切专制行为、腐败分子斗争到底的自觉力量。正如孙泽沛第一次听到保路运动情况后的誓言：“既然保路运动关系国家民族的存亡，我们何不来一个‘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还我河山，重建我大中华！”

二是护国运动。护国运动虽有不少正史、野史抒写，但从草根民众的角度来反映这场斗争还不多。本来，孙泽沛已经退隐农村，当得知袁世凯窃国行为之后，再次聚义，组成护国军，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倒袁护国、维护民主共和的战斗之中。“攻占邛崃”，多地转战，消灭残敌，甚至被俘入狱，他所组建的西路护国军一直勇往直前，直到陈宧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自今日开始，四川宣布独立。”孙泽沛所率领导的农民“护国军”才完成护国使命。

刚刚剿灭了清军，保护了川路，又要与袁世凯的北洋军阀对阵，孙泽沛及其民军没有高深的理论作引导，只靠朴实的为国为民的感情进行一次又一次战斗，这种来自底层的精神和动力，难道不是天地之正气，难道不是深藏于民众之中的正义的呐喊！

三是打击恶霸。如果说保路运动、护国战争是清末民初特殊的历史现象，那么地主恶霸，官匪勾结，横征暴敛，欺压百姓，以致民不聊生，卖儿鬻女，落草为寇，则是那封建社会常有的社会悲剧。《脊梁》中以雷氏家族为代表的雷灵官、雷廷彪、雷廷虎、雷廷龙及雷氏女婿黄丁奎等人，利用清军巡防兵分队长、县警队长、乡警队长职权，随意杀害杨匠、孙雨村，烧毁孙泽沛房屋，与官府勾结加征铁路捐，整得老百姓无法生存。这种“胥吏猛于虎”的生存环境激起了人民的反抗，孙泽沛振臂一呼，很快就结集千人，形成战斗力，每次战斗人们都会奋不顾身，不惜殒命，这本身就是一种内在的爆发力的体现。

《脊梁》所展现的历史背景是中华民族灾难深重的清末民初。中国的封建社会到了清末已经接近尾声，由于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加之外国列强的入侵，此时的满清王朝已是腐败的、堕落的、接近衰亡的，在外国列强面前是懦弱的。加上旧的封建体制正在被打破，新的思潮已经萌芽，一种保守的、改良的与革命的思想和行为正在激荡中斗争与反斗争。各种政治力量、武装力量你争我夺，各种思想主张此起彼伏。国家陷于衰落，官员趁机营私，人民生于水火。《脊梁》中所展现的武装斗争、进步思潮，是真实而可信的。虽说这是一段悲壮的历史，一段极不情愿再次翻开的历史。小说《脊梁》正是这段历史的彰显和记录，小说中不时闪现出的孙中山、蔡锷、李大钊、陈独秀、吴玉章等一批民族英豪，他们独立思考，独树一帜的政治主张、道德主张、文化主张，以及伟大的文化品格，总是给我们长久思之的激励和鼓舞。

新近一个时期来，我国生产出了一大批文学艺术作品，不少作品获得了各种荣誉和称号，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今这个开放时代的文化成果。但还有不少作品是低俗的庸俗的，对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的精神提升是无宜的，甚至是有害的。读者已经用另类眼光看待当今的作家了，社会已开始用批评的态度看待当今的作品了，作家的写作在追求金钱效应，出版社的策划和各种书店的老板们更是把经济效益放到了首位。在文学创作有些麻木的今天，大量读者已经不习惯于阅读严肃文学作品的今天。傅德岷先生用了整整四年时间，创作出了可以让读者心灵受到震撼的《脊梁》，可以激起读者爱国主义的民族精神和正义感的《脊梁》，真是难能可贵，值得大力推介。

 

 

                      2015年8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