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孙犁自叙》

□文彦群

    《孙犁自叙》，金梅编选，系世纪风铃丛书，1998年由团结出版社出品。此书虽名为自叙，其实际上并非孙犁本人专门写就的个人自传，而是由编者从其散文、书信中，选择带有自传成份的文字，剪辑集纳而成。文革后期的1975年，孙犁也曾给自己修订过年谱，取名为《善闇室纪年》，内容自出生开始，截止于解放后进城之年，以后，再无下文。

    本书的编者金梅先生，是天津著名的文化学者、文艺评论家，主要用心于现代著名文化人物的研究，如弘一法师、傅雷、叶圣陶等。金梅先生对孙犁的研究也颇有成就，除了《孙犁自叙》，也曾编选过《孙犁散文选集》（百花文艺版）和《孙犁书话》两书。此外，还有《孙犁的小说艺术》、《孙犁的现实主义艺术论》和《寂寞中的愉悦：嗜书一生的孙犁》三本研究专著出版。其中，《寂寞中的愉悦》一书，是一本专门叙述孙犁一生阅读之路的论著，也可以说是一本别样的孙犁传记。金梅的第一部著作《文海求珠集》1983年出版，孙犁曾为之作序。孙犁在序文中说：金梅同志从他多年来写的近百篇文艺评论中，选择三十多篇，准备结集出版，愿意我写几句话。金梅帮我做过不少事，我应该为他写一点。但我身体不好，视力也差，不能看很多文章，只能说些题外的话，也没有什么新意。这是要请他原谅的。从孙犁简单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两人非同一般的私人关系。

    关于孙犁的研究论著，截止目前，出版的已经为数不少，但其传记文字却并不多。主要的几种有：管蠡著《孙犁传略·笔耕生涯》，系作家艺术家文学传记丛书，1986年北岳文艺社出版；郭志刚、章无忌合著的《孙犁传》，系中国现代作家传记丛书，由北京十月文艺社1990年出版；周申明、杨振喜合著《孙犁评传》，百花文艺社1990年出版；还有阎庆生近年所著《阅读孙犁》，系中学生的普及读物。这几种犁传，郭著最为详尽，作者在卷首语中也有所交代：本书大量引用了作家发表的第一手文字资料，有时改动字句，乃为省去引号之烦，非班门弄斧。在某种意义上，是作者自己写了他的传记，我们不过是做了一点儿文书工作。当然，这是郭先生自谦的说法，传记这类文字，不像小说，可以自由想象，要想最大程度地忠于事实和史实，而由他人来写，须得借助于第一手资料不可，传主自己的文字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以上几种书籍，我都存有。就我的阅读体会而言，喜欢孙犁文字的普通读者， 或者初始接触孙犁作品的读者，要想在短时间内对孙犁有个大致的了解，我觉得阅读《孙犁自叙》还是最为方便。书信文字自不待言，孙犁的散文作品，大都具有很强的纪实特质，所写内容多为自己的生活经历。读这本书，内容简洁，直截了当，既可欣赏孙犁散文的独特风采，也有助于了解孙犁的生平故实，可谓一举两得，有事半功倍之效。

    我买的这本《孙犁自叙》，虽然来自旧书网店，但品相十分完好，如同新出。我的记性不好，尽管各种版本的犁著反复阅读过多遍，但有些时间、人物还是经常性地发生记忆误差。因此上，这本书之于我，就像案头常用的工具书一样，经常放在手边，过一段时间，就会翻上一回，至今已记不清翻过了多少遍。

    2015-2-15